贰豐

【蔺靖】只盼来生


私设: 琰琰尚未纳妃(以及其他与原剧原著有出入的地方)
【!】人设崩塌 错字病句 剧情bug都是我的锅,见谅
【!】出现的年号、治理方法啥的都是瞎掰的,请勿较真
【!】文笔渣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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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

元佑七年秋,梁帝驾崩。
一月孝期后,太子萧景琰登基,改年号为庆和。
同日,奉生母静贵妃为太后,收庭生为义子,赐国姓萧。
庆和一年,萧景琰拟旨,令各地官员互迁,同时降职远调了朝中的部分要员,又以安享晚年为由,撤了几个倚老卖老、恶名在外的“功臣”的爵位。
庆和二年,南方大涝。萧景琰命水利官员安排百姓挖渠排水,以工代赈,并派遣户部心腹亲往各地,监督放粮。
庆和三年,在萧景琰兢兢业业的治理之下,大梁终于迎来了国泰民安、海晏河清的新气象。
政治愈加清明,朝局愈发安稳。坊间百姓的闲言,也随着愈发安乐的生活一日日的多了起来。碎语闲谈,除了日常的琐事,便多是一些关于这位勤勉明君的传闻了。
新帝虽治国有道,但作风甚异。登基三年从未有过什么选妃选嫔之事,偌大的后宫中唯有一个太后,膝下的子嗣,亦只有一个义子。
坊间传言,皇帝不近女色,寝宫之中也无服侍的下人,唯有一个不知名的江湖白衣时常出入,来去自如。
皇宫虽闭塞,但流言传十传百,终是传入了深宫。

【壹】

照常看完了上奏的折子,萧景琰正打算去看看庭生,便见了静太后贴身的宫女进来,说是太后传话,请萧景琰到芷萝宫一趟。
若按礼数,太后仍住着妃嫔的宫宇自然是不妥的,只是静太后喜幽,亦住惯了芷萝宫,便也无人提什么迁宫之事。
芷萝宫仍是原先的样子,种了花草,划了药圃,远远的就能闻到一股幽幽的清香。
萧景琰进了宫,请了安后,便在太后对面端坐下。静太后只淡淡一笑,遣退了一旁服侍的宫女太监。
“母后此时唤儿臣来可有什么要事?”
“若是无事便不能叫了吗?”静太后轻笑一声,拿过放在一边的名单,“景琰,后宫空荡是极不妥当的事,更何况空了三年。早两年朝局不稳,我也谅你,只是如今,你便别再寻什么借口搪塞我了。”
萧景琰一愣,也不接那份太后递过的名单,只轻声道:“母妃费心了,儿臣尚无……”
“尚无纳妃的心思吗?”静太后提高了音量,将那份名单重重的拍在了桌上,难得的动了怒,“景琰,我次次同你提及此事,你哪一次不是拿这借口敷衍我!”
萧景琰微垂了眼,没有答话。
静太后见状,柔了语气,道:“景琰,看看吧,都是好人家的姑娘,挑一个也好……”
萧景琰轻叹了一声,终是拿过了案上的名单,垂着头,也不知道认真看了几个。不多时,便放下了那份单子,也不抬头,只踌躇着说:“有劳母后了,儿臣……并无中意的人选……儿臣今日有些累了,先行告退。也请母妃好好休息。”
言罢,正想起身离开,却被静太后拉住了手。
“景琰,你老实告诉母后,妃嫔子嗣,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儿臣死后,还有庭生……至于后宫妃嫔,儿臣没考虑那么多。若有……若是有中意的人选,儿臣……自会安排的。”萧景琰略别过头,错开静太后审视的目光,不动声色的收回了被静太后拉着的手,道,“儿臣告退了。”
静太后看着皇帝离开的背影,心中气极:“中意的人选?萧景琰你中意的那个人选怕不是那位江湖白衣吧!”
萧景琰脚步顿了顿,攥紧了袖口,道:“恕儿臣不懂母后的意思。”
“不懂?”静太后怒极反笑,道:“你可知道,坊间传言你萧景琰虽治国有道,但不近女色,倒是同一个江湖白衣甚为亲近,怕是有……是有断袖之癖,龙阳之好啊!”
萧景琰指尖微颤,握紧了拳,指甲嵌入掌心的疼痛让他镇定了些许,定了定神,道:“坊间流言,母后莫要相信。”言罢,便大步迈出了芷萝宫。
静太后看着儿子离开的背影,怔怔的流下泪来。
她的儿子,她是最清楚的――萧景琰慌乱的时候,要么攥袖,要么握拳――方才不知是为了哪句话,萧景琰心虚了。

【贰】

萧景琰几乎是逃着离开了芷萝宫。
逃着离开了追问。逃着离开了随时可能暴露的真相。
萧景琰过的这半生,从未如现在这般慌过。因为当太后说出那些话的时候,他竟找不出半句可以辩驳的话。
如血的真相面前,一切解释,都不过徒劳,苍白而无力。因为他甚至没有办法骗过自己。
匆匆回了寝宫,刚掩了门,萧景琰便被拉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里。
想起方才静太后的追问,萧景琰犹豫了一下,仍是抬手抱住了那人。
“蔺晨……”萧景琰微微转过了身,把下巴轻轻搁在了那人肩上,喃喃道。
像是有什么心灵感应一般,蔺晨一手仍环着萧景琰,另一手则微微抬起,轻轻擦去了怀里的人将落未落的眼泪。
时间像是定格了一般,简单的一个拥抱持续了很久。待两人分开,蔺晨才试探着问道:“是太后又问起纳妃的事了吧?”
萧景琰眼底仍带着未褪去的水雾,听了这话,心里一酸,强忍了泪,道:“一些琐事,你不要多想。”
蔺晨轻叹了一声,沉默良久,终是什么也没说。

【叁】

像是事前约定好了一般,这日早朝,待礼部尚书上奏选妃一事之后,其余官员亦纷纷上奏。
皇帝大怒,百官叩首。
萧景琰抖着手,退了早朝,遣走了仆从,抓着那些呈上的折子,独自回了寝宫。
蔺晨替他开了门。
萧景琰勉强露出一个笑来,蔺晨看了看他神色,心下了然,便也柔柔一笑,没有多问,而是转身入了内殿,替萧景琰泡茶。
只是蔺晨刚拿了茶壶出来,便见了摔了一地的奏折。蔺晨放下手中物件,缓步过去,明知故问:“景琰,怎么了?”
“无事。”
“是纳妃之事吧?”
萧景琰抬起头,已然红了眼睛,心事已被点破,便也不再遮掩,而是上前轻轻拥住了身前的人,道:“蔺晨,你是知道我的……”
蔺晨叹了一声,道:“景琰……你其实不必如此。”
怀里的人愣了愣,退开了几步,语气中已有了怒意:“他们叫我纳妃我便纳妃吗?什么坊间传言,什么流言可畏,什么迷惑君心!我萧景琰的私事还要他们替我操心吗!”
蔺晨伸手扶了萧景琰坐下,又安慰的抚了抚那人脊背。
“这三年里,我自问从未做过什么对不起朝臣,对不起天下人的事情。现如今,他们一个两个的又凭什么如此逼我?”萧景琰顿了顿,抬头看着蔺晨,又道,“呵,什么白衣诡士迷惑圣心,这三年里哪一件大事不是我同这所谓‘诡士’共同商议的?如今朝局安稳,又何尝不是这所谓‘诡士’的功劳?放肆,当真放肆……”
“纳妃纳嫔,堵人流言。皇帝做到现在,连这种事都不得自由了吗……”萧景琰低了声调,喃喃道,“错了吗?是错了吗……”
蔺晨垂了头,轻声道:“是非对错,无人知晓。”

【肆】

强撑着又过了一年。
庆和四年。
太后的催促愈发急迫,朝臣的上奏愈发频繁,坊间的传言愈发热闹。
又是一个惹人心烦的早朝。
反反复复,提及的不过是同一件事。
萧景琰返了寝宫,推开殿门――没有宫女,没有太监,偌大的宫殿里,四年如一日的只有一个含笑等他的蔺晨。
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蔺晨有些慌乱的替他擦了泪,正想说话,便听萧景琰开了口:“蔺晨,明日我便昭告天下,我萧景琰此生不会纳妃,死后亦由义子庭生继承……”
尚未说完,便被蔺晨打断了话:“昭告天下,你萧景琰却有那等癖好,所爱即是那江湖白衣吗?萧景琰,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你要自己断了自己的后路吗!”
“那便让他们天天提及,惹人厌烦吗?蔺晨……我不想再装了……天天做出一副坦坦荡荡的模样,我真的累了……流言要传便传,朝臣要反便反,母后要气便气吧……”萧景琰攥紧了袖口,道,“我这就去拟旨。”
蔺晨伸手拉住了要往桌案走的萧景琰,道:“拟旨昭告天下,然后让你萧景琰成为天下人的一个笑话吗?景琰,娶妻生子,自古……就是天经地义……”
萧景琰咬了唇,抬手甩开蔺晨:“天经地义?那你呢蔺晨!”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尚有庭生,可你呢蔺晨!”萧景琰骤然提高了音量,“你要丢下琅琊阁,丢下你祖辈数代的心血,陪着我萧景琰一起绝后吗!”
蔺晨没有答话。
萧景琰垂了头,走到殿门边,抬手推开了门,深吸了一口气,轻声道:“就这样吧,蔺晨。我们……散了吧。”
令人心颤的良久的沉默之后,身后那人终于出了声:“好。”
蔺晨往殿门走去。
吹来的风扬起了他的头发,有几缕拂在了萧景琰脸上。分明是轻轻柔柔的触感,却莫名让人觉得打的脸生疼。
是不爱了吗?
呵。
如何不爱。怎么可能不爱。
只是一个爱字,敌不过太后的句句逼迫,敌不过朝臣的次次上奏,敌不过坊间的碎语闲言。
民间盛传的梁祝佳话、鹊桥相会,终不过传说而已。
到了现实之中,情爱变不做蝴蝶,成不了喜鹊,什么用都没有。
萧景琰苦涩的笑笑。

【伍】

蔺晨走的那天早上,萧景琰独自去送他,破天荒的没有上朝。
“景琰,我走了。”
萧景琰定定的看着那人,张口想要说些什么,但除了动了动唇,终是什么也没说。
蔺晨笑笑,抬手拥住了他。
轻轻巧巧的几个字带着一点若有若无的热气落在了萧景琰的耳畔。
萧景琰勉强的挤出一个微笑,看着那人纵马离去的身影,随着决堤的泪水,轻轻吐出一个字:“好。”
拥抱带来的余温消散在了风里――此生最后的暖意。
萧景琰闭上了眼睛。

【陆】

庆和四年冬,皇帝拟旨,昭告天下,封中书令柳澄的孙女柳氏为贤妃。月余后,册封为后。
流言不攻自破。坊间传言,皇帝情深意重,爱慕柳氏多年,不愿强迫,除非柳氏欣然应允,否则此生不娶,因而此前四年不曾纳过妃嫔。
庆和五年,皇后柳氏诞下皇子,赐名萧念辰。帝后琴瑟和谐,相敬如宾,是为难得的佳话。
庆和六年,琅琊阁阁主娶亲。阁主夫人是为蝉联数年的琅琊美人榜榜首。
婚礼办的极为盛大。坊间传言,这位阁主夫人长的很好看,尤其是一双眼睛生的极美――明眸,鹿眼,眼底常蒙着薄薄的一层水雾,眼波流转,顾盼生辉。
庆和八年,琅琊阁主喜得千金,取名蔺菁。次年秋又得一子,取名蔺衍。
庆和十一年,梁帝立长子萧念辰为太子。
庆和十九年,阁主夫人离世,阁主大恸。梁帝萧景琰派人亲往琅琊阁,以示关怀。
庆和二十七年,梁帝驾崩。遵其遗昭,遗体不入帝陵,火化后由义子萧庭生亲自将骨灰送往琅琊阁。
坊间传言,此为先帝与琅琊阁主之约。
同年,萧念辰登基,改年号为同安。
同安九年冬,深居琅琊阁的老阁主蔺晨于睡梦之中离世,按其生前嘱托,遗体火化,骨灰倒入其生前常捧的木盒之中,并将此木盒埋于琅琊山山顶风景最秀的地方。

【尾】

蔺晨迷迷糊糊的,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断断续续的浮现了自己的不算短的一生。梦境的最后,定格在了当年他与那个年轻帝王分别的早晨。
年轻的皇帝动了动唇,而他上前拥住了那个帝王,轻语几字。
――若有来生。
――只盼来生,生死同行。
蔺晨在梦里听到了那个皇帝的回答。
――好。
皇帝退开几步,对他伸出了一只手。他定定的看着皇帝那双明亮的、蒙着水雾的眼,紧紧握住了那只手。
走吧。我们走吧。一起走。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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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过你很值得。
我不要你怎样,没怎样。
我陪你走的路你不能忘。
因为那是我最快乐的时光。

后来我的生活还算理想,
没为你落到孤单的下场。
有一天晚上,梦一场。
你白发苍苍说带我流浪。
我还是没犹豫,
就随你去天堂。

             ――《你还要我怎样》薛之谦

现代歌和古代蔺靖好像是挺违和的,但是码完之后就觉得好配啊~
小天使们觉得这篇算不算刀咧?
(反正我觉得不算……最后蔺靖变成了楼诚然后生死同行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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