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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靖】同归(完整修改版)(上)

好崩溃,字数限制什么的简直让一个重度强迫症患者有种要死的冲动……
有修改一下细节错别字啥的,不过可能看不出来也说不定……

私设:梅长苏没有死,琰琰没有太子妃,琰琰知道蔺晨是合鸟主(以及其他与原著原剧有出入的地方)
【!】剧情bug 病句错字 人设崩塌都是我的锅,见谅
【!】文笔渣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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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蔺晨初见萧景琰,是在随梅长苏奔赴大渝战场之前,虽是太子殿下亲传,但终究只是短短的一面,三言两语的糊弄过梅长苏的身体状况,也不管对面的萧景琰表情如何,拂袖便走。他蔺晨,向来是恣意洒脱,不拘于礼的,更何况那时他心里正为十几年的挚交好友慷慨赴死难受,更是顾不得其他了。初见,见的匆忙,走的更是匆忙,甚至于蔺晨当时都不曾好好看过这个令梅长苏耗尽心血的萧景琰一眼。

  

2

再次相见,是在征战归来的时候,虽也算是公事,但这朝堂正殿,蔺晨是万万不想踏入的,于是便趁着夜幕,轻巧地躲过层层守卫,直接到了太子寝宫。
里面还亮着灯。
蔺晨想了想,收回了要推门的手,转而行至窗边,窗缝里的萧景琰,正端坐在桌案前,一笔一划地写着些什么,看不清表情。
蔺晨叹了一口气,想起几月前的几句言语,本是不想来见他的,只是梅长苏一封‘‘绝笔’’,终须由他亲手交给萧景琰。
快走几步,蔺晨一手推开了门。萧景琰似是一惊,猛然抬头,然后那双带着盈盈泪光的眼眸,便狠狠地撞进了蔺晨心里。蔺晨张了张口,想要说些宽慰话,出口的却是:‘‘美人儿,这太子东宫倒是不错,可里面的人警惕性真是差了些。’’
语气轻浮,态度张扬。
萧景琰一愣,收回了要取剑的手,冷了脸色,道:‘‘先生说话一向如此颠三倒四吗,况且这深更半夜,先生到此,总不是特地来取笑景琰的吧?’’
蔺晨像是没看见萧景琰的脸色一般,又向前走了几步,无所顾忌地在萧景琰对面坐下,似是无意地瞟了一眼案上的纸张――亲自誊抄的一份亡者名册,最后一个名字,是梅长苏。
蔺晨脸色变了变,收回了几分轻浮,轻声道:‘‘抱歉。’’
‘‘称谓而已,当是先生玩笑话,无妨。’’
蔺晨抬头,心中觉得好笑,这头倔水牛倒是误解了自己的意思,他可不准备为一句‘‘美人儿’’道歉,更何况自己扪心自问,这一句说的可是大实话,不过既已误解,便无需多做解释、惹人不快了。
‘‘长苏亲笔,自己看吧。’’蔺晨从怀中抽出一封信件递过,轻挑了下眉,又细细的看了萧景琰一眼,也不说什么‘‘告退’’,自顾自地走了。

  

3

直到返回苏宅,蔺晨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有什么好抱歉的呢,不过就是出征前的几句隐瞒罢了,梅长苏的结局是他自己选定的,萧景琰不会不懂,他蔺晨又有什么办法呢。出征的三余月里,除了布阵杀敌,还要思索冰续丹的补救之法,必穿的铠甲更是硌得人难受――当真是辛苦得紧。蔺晨笑了笑,余光瞟见院子一角的飞流,大声喊道:‘‘飞流,过来给你蔺晨哥哥揉揉肩――’’
长苏大概已到了琅琊山了吧,蔺晨如是想着,一边抬手拍了拍飞流的头:‘‘说了多少遍了,轻点轻点,真不知道你苏哥哥是怎么教你的……’’
‘‘苏哥哥,要舒服,你,不要!’’
‘‘嘿,你个小没良心的……你给我过来……’’
追逐了好一阵,最后是蔺晨抓住飞流在他发髻上插了一支新开的腊梅,并要飞流明天一整天都不许取下来才结束了打闹。

  

4

在苏宅住了几日,惹得飞流天天躲的远远的,蔺晨有些无聊地在院里坐了一上午,在左顾右盼但仍找不到飞流之后,终于决定出去转转,转着转着,就转到了太子寝宫的屋顶上。蔺晨不知怎么就起了逗弄的心思,玩笑般的掀开一角瓦片――呦呵,美人儿在里面呐。
轻笑几声,跃下屋顶,如几日前一般,蔺晨直接推开了门:‘‘美人儿这是又在做什么?’’
萧景琰皱了眉:‘‘先生向来是这般不拘礼的吗?’’蔺晨看了看萧景琰,那一双眼眸里带了些许诧异与怒意,眼底,仍是还未散去的水雾――美人儿是美,只是这么爱哭的吗?
蔺晨并未答话,只是伸手拿过案上的东西,又是一份战亡名册,亲笔誊抄,同几日前的那份一模一样。
‘‘美人儿还在为亡人哀悼吗?’’
‘‘这些都是我大梁的英雄,为国捐躯,慷慨就义,这些人……自是要好好记住的。’’萧景琰别过头,强忍着心中的酸楚,‘‘故人已逝,景琰也唯有以此……祭奠。’’
蔺晨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案上已启封的信笺――景琰亲启。
蔺晨歪头想了想,伸手拿过萧景琰手中的笔,划去了名册上最后一个名字,轻笑道:‘‘林殊确实死了,苏哲也的确不在了,只是这梅长苏,万万不能出现在这名册上。’’ 
萧景琰一怔,随即便揪住了蔺晨衣袖:‘‘小殊……梅长苏他……’’
蔺晨扭头对上萧景琰的眼睛,身子又靠近了些许,于是那带了几分轻浮的低低气声便悠悠地在萧景琰耳畔响起,声音不大,却足以摄人心魂。
‘‘苟延残喘,倒是死不了。’’
好听的气声酥了耳根,萧景琰下意识的退开了些许,手里仍是紧紧的攥着蔺晨衣袖,眼底又渐渐蒙上了点点泪光――喜极而泣。
‘‘小殊……小殊……’’萧景琰喃喃了许久,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般,定定地看着蔺晨,‘‘多谢先生相救……’’
蔺晨只觉得心底颤了颤,仍是盯着萧景琰,一边想着明年要不再添个‘‘美人儿之最会撩人榜’’,一边抬手握住了萧景琰手腕:‘‘敢问美人儿抓着草民衣袖是要抓到什么时候?’’
手腕上温暖的触感阻断了萧景琰的思绪,浪荡低沉的语气更是让萧景琰的耳根又红了几分,萧景琰有些慌乱地松了手,又挣开蔺晨的手,后退几步,措辞了许久,只说出一句:‘‘先生见谅,是景琰越礼了。’’顿了顿,又像是意识到不对劲,补充道:‘‘只是先生的称谓该放的尊重些,既同是小殊旧识,也不必拘礼,叫我景琰便好。’’
蔺晨笑了笑,略过了萧景琰的话,道:‘‘美人儿不该总在屋里坐着,大乱初定,你既然到了这个位置,总该安抚一下局面,做做姿态。’’
言罢,便直接出了门。

  

5

萧景琰看着那人离去的背影,轻叹一声,这人虽没个正经样子,明里暗里倒也算是帮了自己许多,方才更是给自己提了醒――自那份写着挚友名字的战亡名册传来,自己已有好几日不曾理过朝事了。
萧景琰低头拿起桌案上的纸,看着末尾那个被那人随手划去的名字,终于觉得心底的重压轻了些。
蔺晨走的时候没关门,此刻已是午时的样子,日头正好,冬末的阳光洒进了寝宫,手腕上仍留有几分余温――几日来唯一的暖意。萧景琰轻笑了一声,迎着光走到殿外的院里。
‘‘是该传召六部,理理国事了……’’萧景琰理了理声上的太子衣袍,抬头――阳光洒在脸上,暖的,和方才腕上的温度一样。

  

6

所谓世间万物相生相克,冰续丹可许梅长苏三月征战,那么世上也必有一物可化得冰续丹的绝命之毒。出征在外的三余月里,蔺晨日日以白鸽同琅琊阁各地的势力通信,寻求化解之法,功夫不负有心人,在琅琊阁的鸽子和蔺晨本人都清减了一大圈之后,最后一只归来的信鸽终于带来了解救之法。
纸上画的是一株极不起眼的小草,甚至都没有正式的姓名,更别提‘‘珍稀’’二字了。说来也巧,这草正是琅琊阁的‘‘特产’’。
造物神奇,自然奥妙。谁能想到世间难寻的冰续草的克制之物,竟是一株南方常见的无名小草呢?眼看三月之期将至,战局逐渐明晰,蔺晨再坐不住了,先是一封手书叫回了潇洒在外的老阁主,一边又急匆匆地安排送梅长苏回琅琊阁的事宜。
冰续草的药力将尽,梅长苏日益显出疲态,未等蔺晨安排妥当,一封绝笔就送到了他手上,梅长苏发着高烧,虚弱的卧在榻上,一边嘱咐蔺晨务必亲自将信件送至萧景琰处,一边喃喃的说着什么‘‘林殊’’‘‘对不起’’,蔺晨看着榻上已然不省人事的梅长苏,抖着手抓紧了那封绝笔,心中气极。
出了军帐,也不再管什么掩人耳目了,当即派了几个琅琊阁心腹护送梅长苏离开。
待一切安排妥当,蔺晨一边听着帐外飞流“苏哥哥”“苏哥哥”的喊叫,一边头疼地看着桌上的战局图。
留下的尽是些烂摊子,一个两个,都是没良心的!气人,气人!

  

7

好不容易结束了战局,蔺晨前脚刚随部队返回金陵,老阁主的信后脚就送到了手上,寥寥几句,却让蔺晨气得想骂人――长苏已快到琅琊山,据报冰续草毒性已发,你和飞流安生呆在金陵,以免打闹起来扰我思索解救之法。
蔺晨看了一眼刚丢下的铠甲,愤愤地收回了即刻返回琅琊阁的念头,更是气得破天荒头一次不想逗弄对面瞪着眼看他的飞流。
打闹?他堂堂琅琊阁少阁主是这么不正经的人嘛?!蔺晨气鼓鼓地想。

  

8

到金陵后的第二天是例行按军功封赏。蔺晨虽总没个正形,但到底也是一等的军功,只是那宫里传话的小太监来了几次,蔺晨仍是闭紧了门装不在――琅琊阁阁主见过天下无数的奇珍,封赏的那点东西如何入得了他的眼?再说进了宫,下跪谢恩总是难免的,他蔺晨活了这么些年,除了远在琅琊阁天天嫌弃自己的亲爹,可从未对什么人跪过。
蔺晨一边捉弄着飞流,一边想着晚上该去见见那个小太子。到底是梅长苏所托,蔺晨虽气梅长苏不懂自己苦心,‘‘无情无义’’地留了封恼人的绝笔,但这信终归还是要由自己送去。
气人呀气人,相交了十几年的朋友,最后一封‘‘绝笔’’竟然不是给自己的,甚至还要由自己送给另一个同样气人的倔木头。
只是这气在当晚蔺晨看到萧景琰之后就消的无影无踪――作为一个风流洒脱的琅琊阁少阁主,怎么能跟美人儿置气呢?

  

9

留在金陵的蔺晨心里到底是憋屈的,只是自那日白天里从东宫回来之后,蔺晨便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物件一般,时不时地往东宫跑,打着各种古怪的旗号,心里想的却是‘‘美人儿不仅好看,那双眼睛睁大了瞪人的样子简直比飞流还好玩’’。
无事不登三宝殿,蔺晨虽率性,但也不能在堂堂太子询问‘‘先生来所谓何事’’时回答一句‘‘没什么事我就是来调戏你的’’,一来二去,在蔺晨憋出一句‘‘在附近闲逛时有所不便,借美人儿东宫茅房行个方便’’之后,蔺晨终于感到借口拙劣,尴尬地笑了两声,丢下一句‘‘多谢美人儿家的茅房’’,逃也似地窜上了屋顶。
萧景琰看着蔺晨的背影,没忍住笑了出来。这一阵,大概也只有这个人在的时候,自己才能开心些吧?

  

10

蔺晨觉得自己大概是病了,心痒痒地总想着萧景琰。蒙着水雾的眼睛,遒劲端正的字迹,紧攥着衣袖时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凉好看的手腕……
‘‘美人儿啊……哪里都是都是好的……’’躺在榻上喃喃的说出这一句话后,蔺晨被自己吓了一跳。
为什么总想他呢?蔺晨想了一会儿,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便摇了摇头,起身出了门。
去东宫吧,春节将至,怎么能不见见美人儿呢。
来往多次,东宫的人也似是习惯了蔺晨这样一个不通报不走正门的怪客,见了他,也不赶,只是行了礼,道:‘‘殿下出去了,先生不如等等。’’
蔺晨减了兴致,正想走,又听那婢女说:‘‘除夕将至,殿下是去户部沈大人那里了。’’蔺晨低头看了看那婢女,轻笑道:‘‘多谢姑娘提醒了。’’那婢女垂了头,红着脸走了。
蔺晨看着那姑娘娇羞离开的背影,心中得意:我还是很有魅力的嘛。

  

11

从沈追宅中出来,已是傍晚的样子,等踏入东宫,日头已快看不见了。萧景琰叹了口气,正想推门,身后便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美人儿当真是日理万机,我可在房顶上坐了一下午。’’
萧景琰下意识的转身,却不想那人就在自己身后,这急急的一转身,倒差点跌进对方怀里。‘‘美人儿如此投怀送抱,倒真是折煞我了……’’蔺晨故意贴近了些,一手抓住了萧景琰手臂。萧景琰涨红了脸,后退一步,道:‘‘先生今日来此,又是来行个方便的吗?’’
蔺晨一愣,脑中飞快的想着措词,余光一瞟,倒是看到了抱着书走过来的庭生。蔺晨松了手,拉过走近了的庭生,道:‘‘长苏……嘱托我好好教导庭生。’’
蔺晨泯了泯嘴,一边厚着脸皮扯谎,一边暗暗在心里骂自己也不想个好些的理由。正想着,却又听萧景琰道:‘‘庭生,蔺先生也是博学多闻,由他教你,自然是好的。’’

  

12

蔺晨原以为萧景琰说的是玩笑话,因此也不曾放在心上。不想第二天一大早,蔺晨正迷迷糊糊的缩在暖和的被褥里,东宫的人就扣响了苏宅的门,飞流揪着蔺晨凌乱的头发,难得的趾高气扬:“水牛,来叫,教,庭生!”
蔺晨眨着睡眼,迷迷糊糊的正要伸手抓飞流,却被飞流躲开了,一手扯着蔺晨头发,又道:“起来!教庭生!”
头发被飞流扯着,头皮传来的强烈痛感总算让蔺晨清醒了。“小没良心的!松手!”蔺晨当即从榻上起来,一边护着头,一边作势要教训飞流,飞流有些惊恐地撇了撇嘴,飞快地松手跑出了门。
“小没良心的,出去连门都不记得关了!”从屋外吹入的冷风让蔺晨打了个哆嗦,蔺晨扯了扯尚有余温的被褥,缩起了脖子――什么嘛,尚才辰时,要知道琅琊阁少阁主起床可是非得磨到到巳时的!
睡意已无,蔺晨认命地起来穿了衣,一边洗漱,一边回想着方才飞流到底说了些什么――似乎是……教庭生?
不紧不慢地洗漱完,蔺晨拿了一把玉梳理了理被飞流抓的打了结的头发,疼的龇牙咧嘴――小没良心的,看我回来不收拾你!

  

13

慢悠悠地吃了粉子蛋,又仔仔细细地打理过身上上好的狐裘,晃悠到东宫的时候,早到了巳时了。
一踏入庭生住处,就听得一旁的萧景琰挖苦道:“先生这架子倒是大,我东宫的人去了几趟,难为先生到的这么早。”
蔺晨尴尬地笑笑,装着没听见的样子,一边伸手拿过庭生面前的书卷,一边扭头看着萧景琰:“殿下可要一同听听吗?”
萧景琰被那灼灼的目光盯的有些不自在,不自觉的红了脸,略别过了眼,张了张口,似是要说些什么,沉默良久,终是丢下一句轻飘飘的“有劳先生”,便转身走了。
只是走出老远,萧景琰依然觉得脸上微热,心绪躁动。

  

14

自告奋勇地脱口而出说要教导庭生,不过是蔺晨的一句戏言,所谓“长苏所托”更是随口之语。从庭生院里出来,蔺晨摸了摸空空的肚子,心中寻思萧景琰到底是耿直还是好骗,竟真的要他日日前来教导庭生。蔺晨揉了揉酸痛的脖子,虽是嘟囔了几句,却丝毫不觉得这是在给自己找罪受。庭生住在萧景琰的东宫,这样一来,自己就不必变着花样寻借口来东宫了。蔺晨一边想着,一边晃悠到了萧景琰的寝宫,只是未到门口,迎面就撞上了人。萧景琰心里想着事,并未看路,等看到眼前的人影,已是快撞上了,萧景琰一惊,下意识的就要后退,只是被自己的裘袍一跘,便直直的向后倒去。
蔺晨先是一怔,随即揽住了萧景琰要向后倒的身子,往自己怀里一带。力道大了些,萧景琰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伸手抓住了蔺晨的手。掌心触到的温暖让萧景琰有些恍惚,直到那只揽着自己腰的手不安分地掐了一把,萧景琰才回过神来,慌乱地松了手,狠狠地瞪了蔺晨一眼,一言不发地快步踏入了寝宫,不等蔺晨有所动作,便重重甩上了门。
蔺晨盯着自己的手看了一会儿,打消了进去看看的念头。
早上的粉子蛋早就消化没了,蔺晨寻思着回去后的菜谱,缓步踏出了院子,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一眼禁闭的殿门,轻叹了一口气――自己那鬼使神差的一掐像是惹美人儿生气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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